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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国的悲剧

圣经与法国大革命

——摘自原著15章

在第十六世纪,宗教改革运动曾将一本敞开的《圣经》贡献给世人,这运动已经进入欧洲一切的国家。有些国家欣然欢迎它为天上来的恩赐。而在其它地区,罗马教则很成功地加以阻止;《圣经》知识的亮光,及其造就人的影响力,几乎完全被排斥了。有一个国家,真光虽已进去,黑暗却不接受光。几百年来,真理和谬论各争雌雄。最后那恶者得了胜,天上的真理就被排斥出去了。“光来到世间,世人不爱光倒爱黑暗,定他们的罪就是在此。”(约3:19)

这一个国家终于自食其果。上帝圣灵的管束已经从那轻视他恩赐的人身上收回。他们已经恶贯满盈了。从此全世界都可以看到故意拒绝真光的结果了。

那在法国进行了几百年反对《圣经》的争战,终于在大革命的时期达到最高峰。这个可怕的暴动不过是罗马禁止《圣经》的必然结果。这是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最惊人的例证,说明施行罗马教的政策,以及罗马教会一千余年的教训的所有结果。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显著地表现仇恨基督的精神。没有什么国家比法国更苦毒残酷地反对真理。法国所加给承认福音之人的逼迫,就等于在基督门徒身上把基督钉在十字架上了。

圣徒一世纪又一世纪地流了他们的鲜血。当瓦典西人“为上帝的道和耶稣基督的见证”在皮德蒙的山间[意大利阿尔卑斯山]舍弃自己的性命时,他们的弟兄,法国的阿比坚斯人[法国改正教徒]也为真理作了同样的见证。在宗教改革的日子,改革运动的信徒曾死于可怕的酷刑之下。君王与贵族、名门的贵妇和娇柔的女郎、国内的娇子和绅士,都曾以观看为耶稣殉道之人的惨痛为赏心乐事。勇敢的许格诺派[法国其它改正教徒]曾为人类最神圣的权利斗争,并在许多艰难的战场上流出他们的鲜血。改正教徒被视为非法之徒,有人悬赏购买他们的首级,并追逐他们象猎取野兽一般。

但是罪恶的黑暗记录中最黑暗的一篇,也是各时代最惨无人道的行为中至可怖的事件,就是圣巴多罗买节的大屠杀[1572年8月24日]。世人仍以惊心动魄的恐怖来回忆那些最卑鄙最残酷之屠杀的惨景。法国的君王受了罗马教神父和主教的怂恿,竟容许这样可怖的工作。在夜静更深之时,钟声大鸣,作为开始大屠杀的信号。正当数以千计的改正教徒在家安睡,信赖他们国王的保护之时,竟没有得到一点警告而被拖出去无情地杀害了。

那怂恿圣巴多罗买节大屠杀的同一个魔王也发动了大革命的事件。那时法国不信上帝的人宣布耶稣基督为骗子,并大声呼喊“消灭这个坏人!”意思是指基督。大胆的亵慢和可憎的罪恶横行无阻,最卑劣最残酷无耻的匪徒却最受尊敬。而在这一切事上,他们乃是向撒但致最高的崇敬;而基督在他真实、纯洁和无私之爱的特性上,却被钉十字架了。

在大革命和恐怖时代中统治法国的无神主义的政权确是与上帝和他的《圣经》作战,是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国家的议会决定取消对上帝的敬拜。他们曾收集《圣经》,并用各种侮辱的方法在公共场所焚烧。他们又把上帝的律法践踏在脚下。《圣经》所倡导的制度都被废除了。除了尊崇自由与国家之外,其它的一切宗教敬拜全被禁止。

法国放弃了对永生上帝,就是那“至高至上,永远长存”之主的敬拜之后,过了不多几时就堕落到事奉假神的地步,就是敬拜一个淫荡的妇人,称她为“理智女神”。 而且这是在国家议会之内,并由行政和立法的最高权威来执行的!这事以后不久,接着就是公开焚烧《圣经》。

罗马教所开始的工作这时由无神主义者来完成了。罗马教的政策已经造成社会,政治和宗教三方面的条件,促使法国到败亡的地步。一位著作家评论大革命的种种恐怖状态说:“这些极端的事件理应由国王和教会负责。”严格地说来,这些事应完全归咎于教廷。罗马教廷的政策已经在许多君王的心中灌输毒素,使他们反对宗教改革运动,并认为这运动乃是王室的仇敌,又是妨害国家和平与统一的因素。用这种方法去煽动法国的帝王行出最可怕的暴行和最残虐的压迫,乃是罗马的天性。

 自由的精神是与《圣经》相辅并行的。无论何处接受了福音,人心就被唤醒起来。他们就开始挣脱那束缚他们的无知,罪恶和迷信的桎梏。他们的思想行动渐渐恢复有理性之人的作风了。帝王看到这种情形,他们就为自己暴政的前途胆战心惊起来了。罗马很快就下手煽动他们那出于私心的恐惧心理。

 

罗马就这样使法国反对宗教改革运动。“逼迫的剑最先在法国出鞘,乃是为要高举王位、保存贵族、维持法律。”

当地的执政者一点也没有预料到这足以决定国家命运的政策将有怎样的结果。《圣经》的教训原能灌输公正、节制、真诚、平等和慈爱的原则在人心中,而这些美德正是国家兴盛的基础。“公义使邦国高举。”“国位是靠公义坚立。”(箴14:34;16:12)“公义的果效,必是平安”;其效验“必是平稳,直到永远。”(赛32:17)一个顺从上帝律法的人也必是最真诚尊敬并顺从国家律法的人。一个敬畏上帝的人也必要尊敬那行使一切公正合法权威的君王。但是不幸法国禁止了《圣经》,逼害了它的信徒。一世纪复一世纪,忠于原则、心地正直的人和智力敏捷、道德高尚的人,都有勇气表白自己的信仰,有信心为真理受苦——几百年来这样的人竟被迫服辛劳的奴役,在火刑柱上丧命,或在囚船中憔悴至死。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流亡在外,以求安全;而且这样的事在宗教改革运动开始之后,竟延续了二百五十年之久。

在那漫长的时期中,没有哪一代的法国人不看到福音的门徒在逼迫他们的狂怒之下逃命,而把他们的知识、技艺、勤俭、和纪律都带走了,况且他们在这几方面都是非常卓越的,他们也就使所逃往避难的各国相当地富强起来。而且他们优美的天才所给予这些国家的贡献,使自己的国家受到相同的亏损。

许格诺派的教徒逃亡之后,法国就普遍地衰落了。繁荣的工业城市凋零;肥沃的农村回复到原始的荒野;一个空前进步的时代,一变而呈现出智力的愚钝和道德方面的衰颓。巴黎城变成一个庞大的救济院;有人估计在大革命爆发之际,城内足有二十万个乞丐仰赖王家的供给度日。

福音原可解决法国政治和社会的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曾使僧侣,君王和立法者都束手无策,最后使国家到了混乱败亡的地步。但是百姓在罗马教的支配之下已经忘了救主自我牺牲和无私之爱的教训。他们已经离弃了克己和为人造福的习惯。富人压迫穷人,却无人加以谴责;而穷人一直受奴役以致堕落,也无人予以援助。有财有势之人的私心变本加厉。几百年来,贵族的贪得无厌和荒淫无耻,使他们无情地搜刮民膏民脂。富人亏待穷人,穷人仇恨富人。

她的政策所造成道德方面的堕落,要比她所给予人肉体方面的痛苦远为可怕。百姓既得不到《圣经》,而又蒙了偏执和自私的教育,就为无知和迷信所蒙蔽,沉溺于罪恶之中;这样他们就完全失去了自治的能力。

但是这一切的结果竟与罗马所打算的大不相同。她的政策非但没有使众人盲目地服从她的教条,结果反而使他们成了无神主义者和革命分子。他们鄙视罗马教为僧侣阶级骗人的勾当。他们看出神父们在压迫他们的事上都是有份的。他们所知道的上帝只有罗马教的上帝;罗马的教义乃是他们唯一的宗教。他们认为她的贪婪和残虐乃是《圣经》必然的结果,因此他们把这些一概都拒绝了。

罗马过去曾诬蔑上帝的品德,并歪曲他的要求,所以如今人们连《圣经》和上帝都拒绝了。

在大革命初爆发的时候[1789年7月],由于国王的让步,准许革命党人在议会中的席位比贵族和僧侣合起来的席位更多。这样,多数的表决权就落在他们手中;可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以智慧和审慎来使用这个权柄。他们一心要报仇雪恨,便决定重组社会。一群暴乱的民众,心中含冤怀恨,决意要推翻他们过去所难以忍受的痛苦局面,并要向那些他们所认为是他们遭难的祸首复仇。这些受过压迫的人实行了他们在暴政之下所学来的教训,这时就成了从前压迫他们之人的压迫者。

可怜的法国在流血之中收获了自己所撒的种子。他屈从罗马统治权的结果是悲惨的。法国受了罗马教的影响,在宗教改革运动开始时所竖立的第一根火刑柱的地点,也就是大革命时设置第一架断头台的地方。在第十六世纪第一批为改正教信仰而殉道者被焚烧的地方,也恰好是第十八世纪的第一批人受断头处分的地点。法国既拒绝了那能救治他的福音,他也就为不信和败亡敞开了门户。在上帝律法的约束被人排斥之后,人就发现人为的律法并不足以遏制人性情欲的狂澜;于是国家在暴乱和无政府的状态之下大受摧残了。法国对《圣经》所进行的战争开始了一个新纪元,世界历史中称之为“恐怖时代”。平安和幸福就此从人心和家庭中消灭了。那时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今日的胜利者明日就要被嫌疑、被定罪。强暴和欲望支配了一切,无人敢置一词。

 国王、僧侣、贵族,都被迫屈服于激怒和疯狂的群众的残暴之下。众人渴欲复仇的心理在执行国王死刑之后,只有更为炽烈;而那些判决国王死刑的人不久也随着他到断头台上去了。凡是有反革命之嫌疑的都被杀了。监狱人满,有一度囚犯竟达二十余万之多。国内的许多城市也都充满了恐怖的现象。一派革命党人反对另一派,法国竟成了一个党争的大战场,被他们情欲的狂焰所支配。“巴黎城内暴乱相继,市民分成无数党派,似乎除了彼此消灭之外,没有别的目的。”这时,法国又与欧洲的列强作持久和歼灭性的战争,以致国内的祸患更为惨重[1793-1915]“国家濒于破产,军队要求欠饷群起哗变,巴黎人被饥荒所困,各省盗匪蜂起,大地荒凉,文明几乎因叛乱和荒淫而消灭了。”

 

那使法国人民遭受惨祸的大错,乃是因为他们忽略了以下的伟大真理:在上帝律法禁止之内所拥有的真自由。“甚愿你素来听从我的命令!你的平安就如河水,你的公义就如海浪。”“耶和华说,恶人必不得平安。”“惟有听从我的,必安然居住,得享安静,不怕灾祸。”(赛48:18,22;箴1:33)

无神主义者、非基督教者,和离道叛教的人反对并非难上帝的律法;但是他们的影响的结果,证明人类的幸福与顺从上帝的律例是息息相关的。那些不愿从上帝的《圣经》中学得这个教训的人,就要在国家的历史中去体会它了。

当撒但利用罗马教会去引诱人悖逆时,他掩盖了自己的工作,伪装了自己的工具,以致其所招致的堕落和灾祸没有显明为犯法的结果。同时他的权势被上帝圣灵的作为所抵制,以致他们宗旨没有完全实现。所以众人还未能根据因果的定律找出他们所遭灾祸的原因。但是在大革命的时候,国家的议会竟公然废除上帝的律法。所以在随之而来的恐怖时代中,众人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中的因果关系了。

当法国公开地拒绝上帝,废弃《圣经》时,邪恶之人和黑暗之灵就大为庆喜,因为这就达到他们的素愿,即一个脱离了上帝律法之约束的国家。“因为断定罪名,不立刻施刑,所以世人满心作恶。”(传8:11-13)但违犯公义律法的无可避免的结果,必是痛苦和败亡。法国好像因地震一样震动起来了。宗教、律法、社会秩序、家庭、国家和教会,一概都被那一只反抗上帝律法的凶恶之手扫荡无遗了。

《圣经》是一个铁砧,已经消耗了许多锤子。”耶和华说:“凡为攻击你造成的器械,必不利用;凡在审判时兴起用舌攻击你的,你必定他为有罪。”(赛54:17)

“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他的训词都是确实的,是永永远远坚定的,是按诚实正直设立的。”(赛40:8;诗111:7-8)凡建立在人的权威之上的事物,都必倾覆;但那建立在上帝不变之道的磐石上的,必坚立直到永远。